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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猪瘟(ASF)是世界动物卫生组织(OIE)法定报告的烈性传染病之一,我国将其列为动物一类传染病,该病毒引起的出血性、毁灭性的猪传染病,死亡率高达100%。尽管ASF被发现了近1个世纪，但是防控这种疾病已经被证明是一种挑战，特别是因为没有可用的疫苗。俄罗斯2007年发生ASF疫情，之后10年间，该病蔓延到俄罗斯联邦的40个行政区域，2016年俄罗斯ASF疫情暴发达到了最高点，家猪发生222例，之后，ASF疫情数量逐步下降，到2018年家猪只发生了55例。尽管2007年ASF在俄罗斯发生后一直没能根除，但是该病基本没有影响俄罗斯养猪业的持续发展，俄罗斯猪肉产量一直保持稳步增长。从2007年至2019年，俄罗斯猪肉产量由193万吨增长至394万吨，增长率约104%，进入全球前五，从2012年全球第二大猪肉进口国一跃成为全球猪肉第八大出口国，未来几年对外出口猪肉有望达到30万吨以上，名次还将前移。
1 俄罗斯生猪养殖业基本情况
1.1 猪肉产量与自给率不断提高
2007年至2018年，俄罗斯猪肉产量由193万吨增长到374万吨（图1），年均复合增长率约6.2%，增长了181万吨。2019年猪肉产量达到394万吨，进入全球前五。未来3-5年，猪肉总产量预计还将增100万吨。2005年俄罗斯猪肉自给率只有60%，需要进口103.3万吨猪肉。2010年猪肉自给率增长到66%，需要进口猪肉118.3万吨。2012年后，猪肉自给率大幅提高，由2012年67%增长到2013年的74%。到2018年，俄罗斯猪肉自给率基本达到100%。2019年俄罗斯由猪肉净进口国转为猪肉净出口国，净出口1.7万吨。2006年和2007年俄罗斯猪肉产量分别增长8.0%和17.5%。2007年发生ASF后，除了2013年和2016年增速较高外，其他年份增长速度维持在4%至7.5%之间。可见，ASF疫情对俄罗斯养猪业整体影响不大，较明显影响了个别年份增速，但是俄罗斯猪肉产量一直保持着稳步增长。
图 1 2005-2019年俄罗斯猪肉总产量
数据来源：俄罗斯联邦统计局
1.2 猪肉进口量迅速下降，出口量不断增长
2012年，俄罗斯进口猪肉量（含猪杂碎，下同）全球排名第二，共进口猪肉124.3万吨。至2018年进口量下降至8.6万吨，占总消费量的2%。与此同时，俄罗斯的猪肉出口量（含猪杂碎，下同）持续提高，2018年共计出口约8.5万吨（图2）。2019年进口量为9.1万吨，出口10.8万吨，净出口约1.7万吨。与2017年相比，尽管主要的亚洲市场对俄罗斯是不开放的，但是2018年猪肉出口仍然增长20%，2019年增长27%。俄罗斯猪肉进口量从2013年后下降幅度较大，2018年猪肉进口量又下一个台阶，由2017年31.4万吨下降至8.6万吨。猪肉进口量下降幅度较大年份一般对应俄罗斯猪肉产量较高增幅，比如2013年增幅达到9.9%，2018年增长6.5%。目前受到非洲猪瘟疫情的影响，俄罗斯仍然不能出口猪肉到中国。现在中国、越南和柬埔寨等都发生了非洲猪瘟，猪肉需求缺口扩大。鉴于全球非瘟疫情导致猪肉短缺，未来几年俄罗斯的猪肉出口量还会持续走高。俄罗斯正加快生猪养殖布局和建设，并加速中国市场的开拓。
图 2 2005-2019年俄罗斯猪肉产品进出口量
数据来源：俄罗斯联邦海关署
1.3 猪肉消费量和占比不断提升，2013年之后较稳定
2000年至2013年俄罗斯人均猪肉消费量及占肉类消费量比例逐步增长，人均猪肉消费量由12.0公斤增长到26.6公斤（图3），增长了121.6%；人均猪肉消费量占肉类消费量比例由2000年的28.9%提高到2013年的35.4%（期间肉类消费量由41.5公斤增长到75.1公斤）。2014年至2018年，俄罗斯人均肉类消费量基本保持在71公斤-75公斤之间，猪肉消费量保持在23.3公斤-25.6公斤之间，猪肉消费量占比比较稳定，基本保持在32%-34%之间。2016-2018年三年间，俄罗斯猪肉消费总量仅增长了31万吨，其中本地猪肉供给增长63万吨。2019年，俄罗斯肉类消费小幅增长，人均消费肉类75.5kg（与前期两个高峰1990年的75.0kg、2013年75.1kg消费水平接近），其中猪肉占26.5kg（接近前期最高点2013年的26.6kg）。可见，俄罗斯人肉类消费量和猪肉消费量提高的空间不大，未来猪肉产量增加量只能靠出口消化。
图 3 2013-2019年俄罗斯人均年猪肉及肉类消费量
数据来源：俄罗斯联邦统计局。
1.4 俄罗斯养猪行业利润较好，养殖成本较低
在非洲猪瘟造成的猪肉供应缺口及进口限制的保护下,俄罗斯养猪业一直保持比较好的利润。2015年至2019年，俄罗斯活猪价格（含增值税）分别为11.73 元/kg、11.09元/kg、12.17元/kg、11.16元/kg、10.83元/kg，按2015年至2019年均重113kg计算，家庭养殖户利润分别为211 元/头、23元/头、65元/头、105元/头、-73元/头，而规模养殖场利润分别为446元/头、255元/头、327元/头、339元/头、147元/头（图4）。规模养殖场的利润明显高于家庭养殖户，多年来整个养猪行业维持着比较好的利润。2019年俄罗斯规模养殖场商品猪生产成本折合人民币8.25元/kg，仅为同期中国商品猪生产成本的55%。其中，饲料成本、能源资源成本、燃料和润滑油成本、人工费、其他（含防疫）、固定资产折旧等项目分别为5.20元/kg、0.22元/kg、0.10元/kg、0.70元/kg、1.19元/kg、0.84元/kg，占总成本比例分别为63.0%、2.6%、1.2%、8.5%、14.4%、10.2%。饲料成本占比和中国商品猪饲料生产成本比较接近。
图 4 2015-2019年俄罗斯规模猪场和家庭养殖户利润
数据来源：俄罗斯生猪养殖者联盟
2 俄罗斯生猪规模养殖发展特点
2.1 生猪养殖结构分化明显，规模化养猪发展很快
虽然2007年俄罗斯出现非洲猪瘟，但是俄罗斯的养猪业还是得到很大发展，规模化（规模化猪场的标准是母猪存栏2500头以上，更小规模的农场在俄罗斯无法盈利而存在）养殖比重快速提升，家庭散养户（生猪存栏1至200头）比重大幅下降。规模化养殖2005年出栏猪比重为28%，生产猪肉42万吨；2008年出栏猪比重增长至45%，生产猪肉93.2万吨；2018年规模化养殖出栏猪比重高达86%，生产猪肉323.0万吨；2019年出栏猪比重创新高，达到88%，生产猪肉345.5万吨（图5-7）。2018年，俄罗斯前20强养猪企业猪肉产量占总产量65%，2019年提升到68.2%（其中前3名企业占比23%），预计2023年占比将达到80%以上。家庭散养户2005年出栏猪比重为72%，生产猪肉110万吨；2008年出栏猪比重下降到55%，生产猪肉112.2万吨；2018年出栏猪比重下降到14%，生产猪肉51.4万吨；2019年出栏猪比重下降到12%，生产猪肉48.2万吨；未来占比还会持续下降，预计到2023年会降至7%。可见，非洲猪瘟对家庭养殖户影响很大，对规模养殖影响很小。非洲猪瘟发生前，家庭养殖户出栏猪比重虽然下降，但是猪肉产量仍然小幅增长，非洲猪瘟发生后，家庭养殖户出栏猪比重和猪肉产量均开始大幅下降，而在此期间规模化养殖场尤其是大型养殖企业的猪肉产量一直保持较高增长速度，不仅弥补了散养户养殖量下降导致的缺口，还提高了全国猪肉的总产量。根据俄罗斯生猪养殖者联盟估计，未来3-5年，俄罗斯规模化猪场猪肉产量至少还会增加115万吨。
图 5 2005-2019年俄罗斯规模猪场和家庭养殖猪肉产量
数据来源：俄罗斯联邦统计局
图 6 2007-2019年俄罗斯养殖企业和家庭养殖生猪存栏份额
数据来源：俄罗斯联邦统计局
图 7 2005-2019年俄罗斯规模猪场和家庭养殖猪肉产量份额
数据来源：俄罗斯联邦统计局
2.2 规模猪场养殖效率稳步提升，增长速度较快
据俄罗斯生猪养殖者联盟监测，俄罗斯规模猪场2010年每头能繁母猪年提供肥猪重为2001千克，年提供肥猪18.9头，在之后的两年基本维持在19头左右。2013年每头母猪年提供肥猪重大幅增长，达到2221千克，比上一年增长15.2%，年均提供肥猪21.2头，比上一年增长14.1%。2014至2019年每头能繁母猪年提供肥猪活体重一直稳步增长，环比增幅分别为8.8%、4.4%、8.8%、8.8%、2.0%、3.3%，从2014年的2416kg增长到2019年的3150kg（图7），增长了30.4%。2014至2019年每头能繁母猪提供肥猪数量也是不断增长，环比增速分别为7.8%、0.6%、7.9%、6.9%、1.1%、0.6%，从2014年的22.8头增长到2019年的26.9头，上涨了18.1%。规模猪场出栏率（图8）2010年至2014年保持稳步增长趋势，由2010年138%增长到2014年的181%，上涨了43个百分点；2015年至2019年基本保持稳定，在176%至179%之间。白条猪肉胴体均重在2011年以来一直保持缓慢增长趋势，由2011年的81kg一直增长到2019年的92kg左右，上涨了13.6%。可见，俄罗斯规模猪场基本没有受到非洲猪瘟疫情影响，生产效率一直稳步增长。
2.3 规模猪场的优质种猪基本来源于国外
根据俄罗斯生猪养殖者联盟估算，2019年农业集团企业的主要母猪数量达到170万头，优质种源基本都来源于国外。几乎所有领先的猪遗传育种公司，例如海波尔、PIC、加裕、丹育、托佩克等都在俄罗斯本地生产种猪，既可以生产纯种猪也能生产F1代仔猪。俄罗斯在以下两种情况下会进口纯种猪：一是上述育种公司为了确保遗传进展，育种和遗传中心需要交换遗传物质；二是在启动新的生产综合体以及新的育种中心和扩繁场时，会同时需要大量的纯种种猪，在这种情况下，公司被迫进口部分纯种猪。
图 8 2010-2019年俄罗斯规模猪场MSY及肥猪重
数据来源：俄罗斯生猪养殖者联盟
图 9 2010-2019年俄罗斯规模猪场年出栏率和白条猪胴体均重
数据来源：俄罗斯生猪养殖者联盟
2.4 规模养殖场粪污处理模式较单一
由于俄罗斯规模化养猪场多是属于一体化的农业控股集团，土地储备充足，种植业也是农业集团公司的主营业务之一，故规模养殖场粪污处理多是采用全量收集还田利用模式。对养猪场产生的粪便、尿集中收集，全部进入化粪池贮存，化粪池下面铺黑膜，多为敞开式，粪污通过化粪池贮存进行无害化处理，作为肥料用专用车辆直接注入地里。当然，粪污处理也有采用沼气的方式，但由于俄罗斯天然气价格低廉，这种模式分布不多。
（作者:石守定 ，农业农村部生猪产业监测预警专家，中国畜牧协会猪业分会种猪生产监测负责人（副主任职级），从事畜牧业工作十余年，主要负责生猪产业监测预警与中国猪业发展报告编写等工作。）
